大学时的一个同学,说话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,“小”字说成“洗”,“扁”字说成“比”,他追求的那个女生的嘴有点“扁”,因此大伙就赐予他“洗老比”这个雅号。当时,大家都很年轻,喜欢说笑逗乐,他也并不特别在意这个带有贬义的称呼,每当有人呼他“洗老比”时,他总会报以微笑。 他喜欢下象棋,多次得意的说:“读中学时,通过下象棋赢了别人的许多零花钱”,自诩棋艺高超,显露占便宜的愉悦。他还喜欢唱歌,经常独自低声的哼些小曲,但是不敢大声唱,因为他的调子实在“左”得出奇,害怕被人讥笑。只有当同宿舍的同学们集体高歌宣泄的时候,他才会放大声音跟随着唱,此时他的左调被合唱的声音所掩盖,没有人会去留意他的发音银川白癜风医院 。 唱歌走调,充其量只是不悦耳而已,离远一点就可以避开,要是脑子左了,再加上当权者的怂恿和蛊惑,并用权力加以保护时,那就要伤害人了,想躲都躲不开。 文革爆发以后,出身贫下中农的“洗老比”当上了“红卫兵”小队长。就像中了邪一样,一夜之间突然变得凶残起来,微笑从他的脸上消失了,本来就长的“马”脸,拉得更长。成天带着印有“毛”体“红卫兵”三字的红袖套。北京来煽风点火的红后代们宣讲:“毛主席教导我们说,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,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,造反有理。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,才能解放无产阶级自己。”他也高调门的喊着“造反有理”“解放全人类”的革命口号,以示紧跟不掉队。 50年代,有一部电影“华沙一条街”,再现了那些带着“卐”字红袖套的纳粹党卫军摧残和虐待犹太人的场景,观众无不对纳粹的残暴而震惊,对可怜的犹太人给予极大的同情。没有想到,十年后的中国大地上,在新法西斯主义的躁动中重演了同样的一幕。 红卫兵们为所欲为,随意对人采取革命行动。在系红卫兵头目的带领下“洗老比”们到教授家炒家,从留法博士的教授家里搜出了几根金条,“落实政策”归还时,除了成色不足的一根以外,其余的不翼而飞,获取不义之财。在人家的家门口粘贴一些带有污辱性的对联,停发他们的工资,强迫他们写生活费申请,而且不准写“生活费”三个字,只准写“养猪费”,还要他们逐字逐句的当众大声宣读,然后粘贴在学校的公示墙上,公开侮辱人格。一位教授的申请是这样写的: qyj
|